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依依春花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成亲后,咸鱼王妃处处躺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白猫爱吃黑猫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只可惜,柳依依的这满腔愁思还未过夜。五更鸡鸣。春花突然点了蜡烛来寝室叫人。“小姐,小姐!”床榻上,金丝棉绒的新被包裹的双面不粘锅小鱼干沉醉梦乡,呼哧呼哧。一头乌发四散,杏面桃腮,肌肤细嫩如雪,恬静美好不似凡人。但显然,此刻无人能够欣赏柳依依的美貌。“小姐,快醒醒!!”“小姐!”“小姐将军府来信了!”床上睡得宛如小猪滂香的柳依依终于在这一阵阵魔音催耳中,睁开睡眼惺忪的猫猫眼。发出呻吟。“什......么?”窗外,此刻一片黑暗,下了整夜的毛毛细雪演变为鹅毛大雪,寒风凛冽,透过窗缝吹得这位刚醒的少女一个激灵。将军府,来信!她聪明的脑瓜终于运转,猛地清醒。柳依依不敢置信,双眼睁大。“点灯,信呢!”......冬时,天光阴沉漆黑,不大的寝室内...
五更鸡鸣。
春花突然点了蜡烛来寝室叫人。
“小姐,小姐!”
床榻上,金丝棉绒的新被包裹的双面不粘锅小鱼干沉醉梦乡,呼哧呼哧。一头乌发四散,杏面桃腮,肌肤细嫩如雪,恬静美好不似凡人。
但显然,此刻无人能够欣赏柳依依的美貌。
“小姐,快醒醒!!”
“小姐!”
“小姐将军府来信了!”
床上睡得宛如小猪滂香的柳依依终于在这一阵阵魔音催耳中,睁开睡眼惺忪的猫猫眼。
发出呻吟。
“什......么?”
窗外,此刻一片黑暗,下了整夜的毛毛细雪演变为鹅毛大雪,寒风凛冽,透过窗缝吹得这位刚醒的少女一个激灵。
将军府,来信!
她聪明的脑瓜终于运转,猛地清醒。
柳依依不敢置信,双眼睁大。
“点灯,信呢!”
......
冬时,天光阴沉漆黑,不大的寝室内,柳依依倚坐在床头,披头散发,就着一盏油灯。
信纸满是揉折的痕迹,据春花说是裹着石头丢进来的。
两盏灯照亮了一方床榻。
柳依依快速展开信纸,看到第一眼,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许。
无它,因为这信是寒霜写的。
她未出嫁前,将军府第二个贴身大丫鬟!因为这婚成地不明不白,她特地留了一个心腹在将军府传信,约好有什么急事就来送信。
但如果是顶顶要命的大事,那今日来的就不是寒霜而是,她将军府亲爹的近卫了。
“小姐,是何事啊?”
春花在旁边不安地举灯。
“别急,我看看,兴许是寒霜在家呆不住,想我们了呢。”柳依依没骨头样倚着小棉枕,露出一个猫猫安抚的笑容。
“毕竟咱们在王府天天好吃好喝,睡到日上三竿才醒,她肯定羡慕坏了。”
“小姐!”
寒霜胆大心细会武功但孤傲。
春花则温柔细腻但心软怯弱。
故而,柳依依成亲带了春花陪嫁,她乐呵地搓搓她家春花脑袋,叫她安心。
黑夜中。
柳依依心神重回信上,继续一目十行地看下去。
北境吃紧,......
只是刚刚看到前头四个字,少女方才放下的心骤然提起!
不对!
寒霜怎么会写这个......
她洁白指尖揉紧信纸,匆匆看下去——
乌苏来犯,大肆叫嚣,山月关被连破两城,乌苏屠杀百姓,烧杀抢掠放火烧城,老爷被连夜叫至宫中,书房内,老爷讲皇上有让他戎装出征之意,小姐,如何是好?
短短几行字读完,叫柳依依瞬间脸色骤变,疑似缺氧的心脏被提至最高!
心安早了!
死老头子个精明鬼!
这哪是什么家书、分明是国信!
这破信绝对是柳成德故意让寒霜写的!
不然,她一个小小丫鬟哪能接触到这么机密的朝廷要事,半夜三更来这给她通风报信!
而且北境吃紧!
乌苏来犯!
内心宛若惊雷劈打......
柳依依不自觉咬着下唇,娇俏肉嘟嘟小脸在烛火闪烁中,看起来万分郑重严肃,让人害怕。
北境吃紧四个字可不一般。
当今天下大景一朝独大,但新皇上位表面风调雨顺,万事顺合,实则内忧外患,朝内势力割据暂且不说,对外,东夷南蛮西戎北狄,样样不缺。
两年前,天子还是五皇子时,就靠着和柳依依她爹柳成德,大破北境乌苏一族,抢回大片土地牛羊,名声大噪天下,夺得皇位。
那场战役,柳依依也在北境,正是山月关!
可才仅仅两年,乌苏就敢卷土重来。
烧杀抢掠,这完全就是把当今大景天子的脸放在地上踩!
天子为了名声脸面,势必要出兵。
而出兵......
少女眉头紧皱,脸即将皱巴成一个愁苦的小包子。
出兵怎么会叫她爹!
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朝内武官的配置了。
京城官员品级众多,能入朝参政的需得四品以上,地方五品以上,按历朝来算,应是文臣武将共百余人。
但近年新皇登基后,重武轻文,一品到四品,文臣四五十人,武将却足足有百人之多。
且各司其职。
柳成德在这群武将之中,靠着大破乌苏的军功赫赫,辅佐天子,从草莽出生干到了当朝一品武昌大将军,算是所有武官职位的老大、一把手了。
底下武将众多,柳成德又身居高位。
历朝大将军、大元帅、太尉,都是在战役来临时,坐镇大后方,围聚皇宫一同商量,粮草布防、人员派遣、大军路线、战事布局的。
谁见过战争来袭,是皇朝中央一把手亲自领兵作战,出生入死去杀敌的。
夜色寂寥,霜雾弥漫。
少女靠在床头,乌发散落在身后,她心口一颤,精致的眉眼下垂,胸腔泛起惊涛骇浪!
如果将军亲自上战场,柳依依只知道两种可能。
一是,国之将灭无人可用,大将军不得不走。
二是——
皇帝想趁出兵时机,在边疆杀了她爹!
少女双眼愕然瞪大!
此刻,天子深夜喊人入宫。
看似皇恩浩荡。
实则步步惊心!绝非善事!
这封深夜她爹假借寒霜之手给她送来的急信,怕是柳成德同样清楚此间种种,叫她带着府里人尽快跑路!
......
想通其中关节后。
柳依依立刻一个咸鱼打挺,翻身下床,越是危机她越不能乱,乱了家就得没。
“春花收拾东西,动静小些我们现在立刻回府!”
少女心头恐慌,极快穿好衣服,手脚麻利。
又轻声道,“只带轻的金银细软,膏药人参,旁的不要,一刻钟收拾完我们就走。”
知晓了!
春花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,什么都不问,立即行动。
幸好搬了旧苑,主仆二人就着两盏油灯,将不大的寝室摸了个底朝天。
院内风雪愈发大了起来,天色阴沉,青砖白瓦上早已结下一层层厚厚的冰霜。狂风呼号,似乎在预示不安的未来,她们收拾出来两个小布包,背在身上。
“小姐~”春花怂怂的。
“莫怕莫怕,出啥事小姐都在!”柳依依给了她个大大的笑容,其实心里也没底。
但,她、柳依依就一个亲爹,还能离咋地!
少女思路极其清晰。
大家长受难,小咸鱼就要支愣起来,撑起这个家。
回府、喊人、开城门、跑路!
天子半夜不会弑臣,传出去太心急也不好听,他爹一定不会有事。
等天一亮宫宴开始,皇宫放人,她带着夷陵烈马去把柳成德接走,直奔北城门破门而出!
出了上京城,只要他们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,即便从此落草为寇、漂泊流浪......吃不上热腾腾的美食,也没关系!
少女眼眸微亮,带着豁出去的冲劲!
干了!
就在主仆二人放缓脚步打算偷摸回府之际——
门外冰凉的雪地上,突然传出靴子摩擦地面雪花的声音。
两人一顿。
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外,盛着月光,修长分明的指节轻叩门扉,三重一轻,宛若鬼魅。
心率跳到最快。
柳依依呼吸微窒,是谁预判了她们的行动,现在堵在门外?
很快,格外熟悉且讨厌的嗓音梅开二度。自耳边响起。
“柳依依,开门。”
“去取龙吟来!”箫景戎压下声音低呵。
“王爷!”钟伯害怕地看着自己从小到大守着的孩子!
龙吟是箫景戎十二岁南下,先皇不重视随意赐他的宝剑,却在十四岁陪他从万军之中直斩敌人首级的利刃。
龙吟出鞘必要见血。
他怕王爷又想去战场了。
钟伯不愿箫景戎北去。
他家王爷十二岁去南蛮斗荆舒,十八岁回来,荣耀加身背后拼的是命,胸膛多了几道穿心的疤痕,每每下雨膝盖骤痛无比,右手无力。
对比其他天皇贵胄的皇室恣肆,何等艰难。
再者,令他正真恐惧的,是楚昭王南蛮一战名声赫赫,众望所归。要是此行去北境作战,大景一共才多少兵力。
都让楚昭王统领作战过,名震三军,却不是天子箫策的名字。
要知道新皇正是依仗这些兵力,才敢和太后叫板。
若是军中名望楚昭王远超圣上,他不愿去揣测,当今圣上心中对王爷是否真的毫无芥蒂,兄弟情义又如群臣说的那样,坚不可摧。
“去拿!”
箫景戎看久了地图,觉得头疼欲裂,难受得很。
老人眼角微红,取来宝剑。
剑柄呈鳞片纹路,在阳光之下反射出凛凛寒芒,和箫景戎眼中血色相称。
是真正见过生死的神兵利器。
他吩咐,“再在去找件赤黑色的衣裳来,我要穿。”
“喏。”
转身背后,钟伯擦去眼角湿润。
苍天怜悯。
只盼是他一介老头子多心。
一个时辰很快。
雪地上,男人将利刃挂在身侧踏出王府,一袭赤黑色大氅,里面黑色金纹阔袖蟒袍霸道,大掌摸到腰侧,万军之中勃勃血气扑面而来。
箫景戎带着利刃赴宴,以表决心。
府外,楚昭王的马车很早就在大门外候着,等待主子。
他从门口踱步而出。
柳依依比他更急,早早跑上这候着。
脚尖绒球猛猛点地,满心嘀咕,她的死鬼老公怎么还不出来!
有没有时间观念,差评!
超级差评!
所以,箫景戎出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。
身穿苏州进贡双面绣芍药大片盛开,金红丝线在冬日阳光下熠熠生辉,少女面颊生粉,黑发如云,发间几朵独立寒冬的金玉蜡梅轻轻点缀,含苞待放。
但其中最抓眼当属柳依依的一双眼眸,好似秋水般明媚生艳,光下琥珀色的瞳仁亮而明净。
这不该是上京城的颜色。
少女披着螺青斗篷,远远向他招手。金钗步摇晃动,好似早就和箫景戎情投意合、赤绳系足。
箫景戎多的话说不出口,深刻怀疑现在见到的王妃与一个时辰前的犟种是两个女子。
“爱妃。”
“诶!夫君!”超大的一声叫两侧烈马打了个响鼻。
周围小厮门童无不侧目。
箫景戎一个激灵,从背后往上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,扶着她上马车。
车动后,箫景戎才极少浑身难受道,“不必这么…热情,只要不公然大打出手就行。”
宽敞的马车内,两人一左一右,少女眼珠子一转就是鬼点子。
“别担心,我有分寸!”少女大手一挥坐在男人旁边。
箫景戎通过短短两日相处,对此略微担忧。
但他并未多言。
马车驶入皇宫,一路畅通无阻,大内皇宫恢弘气派,少女悄悄前开马车帘子,赤红的宫墙高耸冲天,两侧梅花点缀,厚雪压着重檐屋脊上的吞兽,威严不可轻犯。
这是柳依依第一次入宫。
心口震撼。
许是,两人早上掰扯久了,这会到的就有些晚。
可容纳数百人的瑞雪园,文武大臣纷至,仅留了上面三个座位空着。
箫景戎一进园,众人目光集中,面上一派喜悦和睦,躬身向他行礼。
“见过楚昭王。”
“见过楚昭王妃。”
箫景戎没理他们沉眸落座。
众人亦不自讨没趣,又互相抱团,攀谈生笑了。
柳依依垂眸偷摸看他们,算是明白了,她死鬼老公京中目中无人,孤傲邪肆的名声怎么来的了。
跪坐后,柳依依暗中四处张望。
想看看自家老爹在哪。
托了箫景戎的福,他们坐在最前面,属于皇室内部位置,对面是皇家另外两个王爷和他们的王妃。
白鹤王与梁康王。
两人都长相俊逸,和箫景戎有三分相似,柳依依不得不感慨,皇室中人真是都生的一副好相貌。
白鹤王箫明崇坐在轮椅上,脸庞消瘦颧骨高立,神色不耐地看着周围,眼底郁厌难平。另外一位......梁康王箫辞安,只见他拿着玛瑙杯正一下下在桌上投掷?
见柳依依眼底流露出迷茫。
箫景戎在旁边淡淡开口,“我五哥八岁在皇宫池塘溺水,坏了脑子,自那之后就这样了。你切莫失言。”
那就是,傻子!
柳依依尊老爱幼且超有爱心,连忙收回视线,看向别处。
今日宫宴,又赶上新年,是难得的欢聚喜庆,陛下特批可携女眷亲属一同,人格外多。
一大半是官员,还有一小半是女眷,密密麻麻。
女眷也是分等级品阶的,四品以下的官员女眷只能坐在偏院或者屏风后面,四名以上的名流闺秀才能坐在台前,与众人同乐。
她看到不远处,几位妙龄少女围成一团。
似乎在捂着帕子朝她偷笑?
没等柳依依奇怪很久。
满身珠玉作响,带着少女娇俏窃喜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。
“景戎哥哥!你终于来了!”
这一声,可谓是吸引了整个瑞雪园的目光,明里暗里,大家视线交汇,幸灾乐祸地打量这出好戏。
来者正是一个穿着大红襦裙,牡丹头张扬艳丽别满金钗宝玉,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豪横多金的妙龄女子——赵燕茵。
她一屁股坐到箫景戎另外一边,期期艾艾地看人。
“燕儿说了好久,娘娘才同意人家出来玩一会的,哥哥瞧燕儿今日好看吗。”
两句话沉默了半个柳依依。
她大惊,离谱地看着渣男箫景戎。
你来之前也没告诉我,还有个小青梅苦苦等着宠幸恋爱,这不合适吧。
但下一秒,箫景戎强势抱过懵逼的柳依依,颔首道。
“见过长宁公主。”
“感谢公主抬爱,这是爱妃依依,本王成亲当日便发誓,与依依一生一世一双人,不离不弃白头偕老!”
什么!
人群瞬间骚动,无数人探究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柳依依身上,她当然知道哪里出问题了,一个王爷不滥情算是好事,但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是坏事中的坏事。
不娶侧妃妾室,如何开枝散叶,多子多福!
剧本里只说秀恩爱,没说还有这段啊,柳依依要开口为自己辩解!
却被箫景戎又狠狠按在怀里不让她动弹。
“一箭双雕。”
低声传来,后脑勺一道格外阴毒狠辣的目光死死咬住柳依依,正是方才压根没有搭理她,长宁公主赵燕茵。
一箭双雕个屁,你敢不敢说你成亲用的是大公鸡和我拜得堂!
“没礼貌!”
她被吓地不敢睁眼,瑟瑟发抖躲在旁边。
谁!
呜呜呜呜呜呜呜,不会是鬼吧。
听说皇宫冤死鬼最多了!
笨爹爹、蠢爹爹,怎么找了个这种地方让她来!
“真没礼貌!”
呜呜呜!鬼说话了!
柳依依眼泪吓得要飙出来。
满心都是‘老头子救命!’你乖女儿要被吃掉啦!
直到老妪年迈但生气的声音传到耳边,她惊魂未定地想到,鬼不会说话!
她眼睛偷偷睁开细缝,一张年迈被烧焦的可怕大脸一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“啊!”
啪唧——她往后一步狠狠摔在地上。
老妪出了口恶气,木头拐杖重重敲击地面,‘哼’转身回去。
柳依依心有余悸反应过来,这恐怕不是鬼,而是一个被烧伤毁容的老妇人。
她门头花白,两侧的发丝粗糙散开,穿得很破旧,棉袄是被子改的,有几处开线打满补丁,鞋子也漏棉花。
脸上唯一好的只有眼睛,一只被烧化了是个漆黑洞洞,另一只发黄浑浊。
幸好冬天穿的厚,柳依依摔得不疼,从地上爬起来。
她拍拍灰尘,怯生生问,“您是谁啊?”
“没礼貌,她们没叫你规矩,问别人是谁,要先报上自己名号吗!”
老妪敲敲拐杖,气呼呼地看着她。
“我叫柳依依,武昌将军的女儿。”柳依依立马回答。
“叫老身玉娘就好。”
老妪腿脚不便地跨过门槛,往里面走。
别......哎哟......别走啊!
她想进去拿个簪子,换土豆红薯!
听她说想进来,玉娘冷笑,“这里可是前朝获罪宫女呆的地方,人来了走,走了来,死了不知道多少冤魂野鬼,你敢进来?”
柳依依怕鬼!
她都胎穿了,还绑定奇遇系统,她现在深切觉得世界上是有鬼的!
但土豆、红薯的诱惑力惊人,该说不说要不是这两样东西,这任务她今天高低就不做了。
还是系统懂得拿捏她。
“进去的!还有方才对不起,我没想到这里有人。”
柳依依先和人道歉,这是个被烧伤还过得凄惨的老妪,她不能因为外貌被吓到就觉得理所应当。
玉娘唯一完好的眼睛里露出嘲弄,“那就进来吧。”
柳依依跟在她身后小心进去。
前朝获罪宫女的住所,这里前后很窄,两侧很宽是典型的下人住所,小小的院子里,她刚才看见枯槁大树遮天蔽日,将外界唯一的日光阻隔。
让这个地方更加阴暗。
房梁挂绳,门口的柱子到处都是漆黑可怕的痕迹。
玉娘嘶哑森然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,“这里都是她们挣扎去死的地方,吊死、溺死、最多的......是撞在柱子上撞死!”
“呼呼!”柳依依强忍住不尖叫,吓到狂搓手。
她决定速战速决,“玉娘,你知道这里哪有水吗?”
没曾想听到的玉娘猛地回头,“水,你要找水,做什么?”
柳依依不害怕这张脸了,但她还是觉得这地方有鬼,她僵硬,“有人托我来找。”
系统也有统权,怎么就算受统之托了!
“左边最角落的房间有盆凋零的荷花缸。”
她的每一个字都从喉咙口嘶哑摩擦挤出,用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柳依依。
少女听到她的话便向左边看去,正巧错过了玉娘在她身前可怕、诡异的眼神。
左边最里面同样黑漆漆的屋子。
那边更老看上去空旷废弃许久,没有大门能看到空旷的室内逆光,有个两人合抱大小的水缸形状。
柳依依牙龈发软,漂亮没张开的包子脸不安地吞咽口水,再怕也得去。
少女踮起脚尖,往那边试探地移动。
“那边先皇四十年,就没人住了,冤魂野鬼~”
玉娘不安好心在后面阴森森地吓她。
猫猫应激。
柳依依被吓得闭眼在空气中打了一段猫猫拳!
这时候应该做什么!
她抓狂,看看眼前这个大景。
她现在不在现代,而是在千百年前的封建帝国主义啊!
她好不容易安抚好害怕的自己,决定冲伸头一刀缩头一刀,为了土豆红薯,冲!
少女先是在院子里捡了根棍子,然后脚步匆匆就往那个房间走去。
玉娘在后面面无表情地跟着她。
最左边的屋子很小,家徒四壁,中间有一尊莲花纹路的漆黑水缸,中间原本有莲花,但多年没人打理,变成了腐烂充满虫子小动物尸体的死水潭。
柳依依过去时候,看到上面围绕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黑虫。
缸口结有蜘蛛网。
她憋气伸入棍子前去搅和,死手快捞啊!
底部是沉积多年的淤泥,棍子陷入其中很重,白玉花簪,快出来啊。
捞到她立刻就走!
幽深的厢房,玉娘用烧伤融化后唯一的眼球无机质地在门口站着,她只露出一半身体在晦暗的树影下,另一半完完全全隐藏在黑暗里。
从柳依依那边看过去,简直像可怕的的缚灵!
幸好她专心捞簪子,没看到。
她力气超大,缸子又小,搅动一会便听到棍子碰到什么东西。
柳依依眼中欣喜,好好好。
出来吧簪子小姐!
但她感受手中棍子下的形状,不像细长条的花簪,倒像是个层层包裹起来的布包。
柳依依没多纠结,白玉簪子,也许是那种很值钱的玉肉,比人包裹好了小心翼翼放这边的呢。
她用棍子抵着布包边缘小心翼翼往上捞。
土豆红薯!
不枉她如此努力!
门后玉娘粗糙烧焦的双手扣着墙壁木柱,盯着那个即将被捞上来的布包!
布包打着结放在地上,吸满水,底部裹着淤泥,三个手掌大小,布外面是麻布、里面露出一角被腐蚀的昂贵丝绸。
说实话,这个布包在水底带的很多年,真的很烂。
柳依依两指捏着将其放在地上,小心翼翼一层层扯开......
骨骼和地板碰撞。
里面赫然是一具刚出生的婴儿骨骸!
她猫眼惊恐,靠靠靠靠!
一把将布包重新盖上!
该死的系统,不是说簪子吗,这是给她捞出什么了!
下毒?
什么下毒?
柳依依可不能承认。
她第一时间就是反驳三连。
“我不是!我没有!你瞎说!”
“什么下毒?出了什么事情?!”
瑞雪园一片兵荒马乱。
太后连带皇上震怒,尤其是太后,目光之阴毒恼怒,恨不得把这群伺候的全部拉下去砍了!
再结合‘明崇哥哥’,柳依依心口震惊。
不会是有人胆子大到,给箫明崇下毒了吧!
天色渐暗,风雪又下了起来,冬时腊月风声呼啸,浅浅一层积雪落得红墙之上,砖檐如星河碎玉,寂寂无声。
她侧头看向箫景戎,男人旁边放着鹤氅,睫毛带雪,狭长的眼下泛着冬日的暗红,白日不显,此刻他外袍黑红,配金坠腰封,天皇贵胄不可一世。
楚昭王凉薄的目光扫过她。
没说信或者不信。
赵燕茵哭完,太后第一时间扫向她,她紧皱眉头,眉间富贵的花钿细细拧起。
她倒觉得不是柳依依。
毕竟这个女人刚接了她的毒药。
楚昭王对她不好,她不会蠢到帮助箫景戎给箫明崇下毒。
赵燕茵见太后不信,心中愤恨再度升高,为什么楚昭王会娶这个女人,现在连娘娘也不信她!
柳依依,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!
她可是知道因为她那个爹,柳依依现在被全京城唾弃。
她根本就不配呆在这!
“搜身!娘娘您若不信燕儿说的,就搜身!她身上定然有东西!”赵燕茵浑身装饰叮当作响,她要亲自给这女人搜身。
赵燕茵掩下心中恨意与得意,她等等搜身,她就将毒药放在柳依依身上。
谋害当朝王爷。
哪怕查出来最后不是她,她也要柳依依下大狱,好好受辱几天!
大殿内,柳依依站在门口。
怎么三言两句就要给自己搜身了?
她袖口是具婴儿骨骸,发簪上有太后给的毒药,怀抱两个惊天大宝贝,她哪搜的起身啊!
她心里发虚,但面上不显。
而且箫明崇被毒杀和她有什么事关系。
她见赵燕茵那张脸就全是坏心思。
少女立刻跪下,向着太后、皇上的方向道,“请太后、陛下明鉴,妾身来得晚只是因为去找......丢失的手镯了,方才殿外许多宫女帮着妾身一块找,都能作证,一问便知。”
赵燕茵才不信她。
咄咄逼人,“你当然可以威胁她们帮你说慌!”
“而且只是搜身,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。”
“柳依依,你不会是不敢吧!”
见周围诸臣觉得有理,他们倒不是觉得柳依依下毒,而是赵燕茵如此威逼,搜个身,让不要再这么聒噪,也可以。
可以什么!
不行!
这绝不行。
不说她身上的大宝贝,众目睽睽之下搜身,是天大的侮辱。
柳依依立刻理不直气也壮,反讽道,“长宁公主,妾身今日第一次入宫,能威胁一两个便罢了,还能让今日值班的所有宫女全部说谎吗!”
“而且,按您的说法,下毒,岂不是人人都有可能,索性让在场的文武百官、家中女眷全部搜身,以证清白!”
“若她们不搜,妾身便不搜,不然公主就是故意针对妾身!”
“王爷~”
柳依依美目含波,情深意切地望着楚昭王。
箫景戎!
这你的死忠舔狗都要踩在你老婆头上了,是不是男人!
而且消除矛盾最好的方式,就是将矛盾扩大并转移!
这样就有数不清的人会自发地帮她说话!
“柳依依,你怎么敢这么和本宫......”赵燕茵见她还敢勾引箫景戎气急败坏。
两侧大臣闻言窃窃私语,眉间浮现不赞同。
“太后,臣觉得楚王妃所言没有嫌疑。”
“就是啊,不能因为个人恩怨,就让长宁公主在殿内胡闹吧。”
“还是快点调查白鹤王中毒的事情要紧。”
......
箫景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她恍惚间因为他看出什么了?
柳依依心口像来了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被怪物追。
跳得厉害。
他挑眉抚膝,不是想给柳依依面子,而是今日他不开口,日后赵燕茵定然更烦,他直接对着赵燕茵道,“长宁公主若要搜身,就搜别人的身,本王的爱妃还轮不到你来置喙!”
赵燕茵眼睛都绿了。
凭什么!
凭什么!!
凭什么!!!
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柳依依说话!
“燕儿,你先下去吧,查清你皇兄之事要紧。”
太后觉得心累,她或许年幼时就不该让赵燕茵追着箫景戎跑。
她那个时候想着如果能用赵燕茵拉拢一个不受宠的皇子,不说为她皇儿铺路,少一个皇位的竞争对手也是好的。
只是没先到......像条孤魂野犬的九皇子那么狠!
用战功挣了个实权王爷,楚昭王出来!
赵燕茵没能笼络地住箫景戎,反倒将自己赔进去。
悔啊,早知道就早早的杀了这个吃里爬外的孽畜!
她扶住额头,感到难受。
旁边的女官递来清心丸,她吃了才算好些,现在最关键的是谁给她的皇儿下毒!
赵燕茵还是觉得不甘心,但太后娘娘镇压,她只感到无尽的委屈,并死死盯着柳依依,观察她的一举一动。
大殿下。
箫景戎向她招手,柳依依小跑赶紧过去。
男人满身冰冷,哪怕在极热的瑞雪园,靠近也能感受到一股寒意,这是刚才去哪了?
不过还是问发生了什么要紧,柳依依是真不知道。
她见白鹤王的位置,饭菜桌案倒地,白鹤王和王妃都不见了。
“宫宴开始前,有个太监给箫明崇斟酒,酒一喝下去箫明崇就浑身抽搐,唇色发青,他王妃第一时间给他催吐,但毒性厉害,现在在隔壁耳房被太医吊命。”
他忽然扭头看着柳依依,英挺的鼻梁下唇角勾起,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般冷冽。
“爱妃,方才不止去了换衣的地方吧。”
箫景戎怎么知道?!
柳依依一下缩回身,狐疑应对,“王爷说笑了。”
箫景戎有力的食指勾起她右侧袖口兔毛上极为不显眼的一抹淤泥!
糟了。
少女心中方寸大乱,狗男人眼神真好。
柳依依决定用更加刺激的事情将这一点点的意外盖过。
她莽了上去,少女巧笑嫣然,一双眸子中仿若有万般星光灿烂,看着孤傲深邃的楚昭王。
箫景戎直觉不好。
“你要干嘛?”
又被箫景戎算计了一番,但她现在也不能说什么。
只好恶狠狠地诅咒箫景戎日后定娶个悍妇、烈妇、妒妇,日日把他扫地出门,睡院子!
赵燕茵强露出一个笑来,她是先皇姐姐清河公主的女儿,长得极好,“景戎哥哥,莫说气话,柳依依这个乡野贱妇哪配得上你。”
贱妇?
柳依依来气了,从箫景戎怀里探出个小脑袋,回嘴,“你景戎哥…哥,喜欢我这个乡野贱妇,不喜欢你,我配不上他,那你算什么?”
此话一出,赵燕茵炸了。
柳依依也炸了,叫箫景戎哥哥真的是伤敌一千、自损八百啊!
“柳依依!粗鄙贱民,你怎么敢这么和本宫讲话的!”
两侧婢女拉着她,被她用力摔到地上。
吃痛也不敢出声。
人群一片寂静,公主发火不敢出头。
柳依依躲在箫景戎怀里,眯眼狡黠,爽了,骂她粗鄙贱民,那她也得还回去点什么。
赵燕茵气急败坏还要再踹下人撒气。
“好了,燕儿......怎么气成这样。”
瑞雪园门口,三位皇权朝堂顶尖的人慢慢走来。
最前面额有白发,但能看出年轻时候仪态万千,风华绝世的太后慈眉善目。
身后,不过三十的皇帝,高大挺拔,英姿勃发,明黄龙袍加身,细眉长眼,自有一派儒雅尊威。
最后,则是孝天皇后,郑州崔氏太守的女儿,入宫六载,细柳扶风,行走间自有大家文人女子的清冷高洁。
三人一到场,气氛瞬间安静下来,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全部闭嘴,面太后、天子,整齐行礼。
“拜见太后。”
“拜见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——”
皇上箫策背手而立,从容不迫道,“不必多礼。”
太后、皇上并座,皇后低一等,三位坐下后。
众人方落座。
“哀家的燕儿,何人惹你生气了?今个发这么大火气。”
一落座,太后就笑问了。
柳依依心里紧张,靠着箫景戎,她是什么权力的小虾米,挨不过一个大浪。
刚刚还蛮狠无理的赵燕茵,此刻宛若一只看到鸟妈妈归巢的可怜雏鸟。
脚一跺,众目睽睽之下,就指着柳依依无比厌恶歹毒地说道,“太后就是她,方才欺负我,冒犯公主,应当拖下去打二十大板!”
二十大板!
这公主真敢说啊!
柳依依震惊,这么离谱不会真打吧。
赵燕茵嚣张跋扈惯了。
群臣不敢妄言,都低着头生怕波及自己。
“是本王之过,无意冒犯公主,还望公主不要迁怒依依。”幸好,柳依依的死鬼老公还是有点良心的。
寂静中,箫景戎冲上座三位再行礼。
赵燕茵嫉妒到双眼发红,捏着衣角不甘心地看他。
她从十岁在宫中一眼看到雪地中的箫景戎,就动了心。
发誓此生非君不嫁。
箫景戎十二岁南下她等,箫景戎回来后又和她说暂不成家,她再等,她一直以为,楚昭王若是成亲,王妃之位只会是她!
可她等到了什么,等到了柳依依,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贱妇!
使狐媚手段迷惑皇上,迷惑太后!
赵燕茵跑上去,握着太后的手撒娇,眉眼中全是恨意,“娘娘,她就是欺负我,快把她赶出去,我不想让她在这!”
“胡闹,今日是祝贺楚昭王新婚的宴会,让王妃出去算什么事情!”
“而且哀家瞧着,楚昭王妃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姑娘啊。”
太后偏着柳依依买了个好!
“娘娘!”赵燕茵大喊!
听到最疼爱自己的太后也不帮自己,这下她是真的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柳依依!
心里发酸发苦。
柳依依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让太后也向着她!
“行了,文武百官都在,不得胡闹。”
天子在旁边发话,赵燕茵就算再不甘心也得消停。
她重重踩了一脚旁边的婢女,眼角含着泪向殿外离开。
一个新王妃,皇上、太后都帮着说话,一时间文武百官眼神晦暗,看着楚昭王怀里那位娇俏可人的大美人,心里盘算着上面的心思。
呼呼,自觉逃过一劫。
真挨打就拉‘情比金坚’的死鬼老公垫背的柳依依,从怀里钻出。
感谢自己的聪明才智!
太后商湘雍容华贵,年过三十却比二十多的女子保养得还好,她双手带着尖锐的紫金雕花护甲,说完赵燕茵,转过头瞧着柳依依。
她虽然帮着柳依依说话。
但心中非常不满,赵燕茵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,这个楚王妃,不过是仰仗她嫁入皇室架子就这般大,真是反了天了。
她眯眼,从前倒没发现武昌将军府的嫡女是个如此伶牙利嘴的东西!
她要好好敲打敲打。
太后露出一个异常虚伪慈爱的笑,“楚王妃今日真是漂亮,不如上来,让哀家仔细瞧瞧。”
众目睽睽之下,少女本能觉得事情不妙。
她只想安安分分当一个没用的小咸鱼,不想参加这些皇室斗争啊!
但她不能违抗太后玉口。
起身犹犹豫豫站得离太后三尺远,不是要看她长相,她觉得在这太后能看清了。
“过来些!”
太后商湘不怒自威,心中更加生气,这是要公然违抗她的命令吗?
别忘了,她嫁入皇室,是自己赐的婚!
群臣看着,皇上也满眼深意地看着她们,柳依依只好一边嘀咕太后是瞎子吗,一边走得更近些。
果然,这个老女人在她走近之后,凑到她耳边。
“楚王妃?”
伸手摸到她被箫景戎掐肿,敷了白粉的下巴。
尖锐的护甲狠狠一掐。
把她的小脸重新掐得发红发紫!
柳依依想痛呼,然后被像蛇一样可怕的声音在耳畔威胁,“柳依依,别以为嫁入皇室就万事大吉,可以高高在上什么不管了。”
“你是个聪明人,楚昭王对你不好,柳成德不受天子重用,你能依仗只有哀家!”
“知道了吗!”
她说完,就猛地撒开柳依依,让她摔倒在地上。
靠!
柳依依痛的眼冒泪珠,揉揉搓搓自己受灾受难的可怜下巴。
她算是听出来了,太后是想恩威并施,恩给她赐婚;威,威胁她能依靠之人只有太后,好好给她当个马前卒。
这该死的婚事,她与公鸡拜堂,婚后箫景戎像个死鬼一样,坏处坏处全让柳依依占了。
哪有这样的倒霉事情!
旁边宫女有眼力见得送来帕子擦手,笑里藏刀道,“楚王妃小心些,你们新婚燕尔,哀家没什么好送的。”
她从自己发间取下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玉摇。
沉甸甸的金裹翠重量,由太后亲自交到柳依依手中,彰显宠爱尊容。
伪善的老女人摸着柳依依柔嫩的双手,叫她收好了。
叮咚——
奇怪,这个时候奇遇系统怎么会响了。
柳依依摸着手中金灿灿的簪子,觉得不对劲。
触发奇遇12(连锁任务):光明正大的马钱子
奖励:草莓*50颗、发酵酸奶菌种*1
太后尾指的护甲悄悄波动簪子的某一处,中间一颗硕大的红翡底部似乎滚动着什么。
她手没稳住,脑子震惊到忘了谢恩,呆呆看着太后。
不是,您也太看得起我了!
叫我去给箫景戎下毒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