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幻小说 女频言情 我见明月不若初无删减全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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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辞青山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芷池柳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我见明月不若初无删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不辞青山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池柳在外寻了半日,终于寻到了愿意教她医术的大夫。其实,她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,愿意教导的名医便会蜂拥而至。可她就是不愿,不愿再提及世子府,更不愿再提及与宁景和的关系。她就这么白天跟着师傅学医,夜晚回府。一日,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世子府时,宁景和房间的板棂窗隐隐约约透出他与宋惜芷嬉闹的影子,她脚步一顿,随后便走向自己的房间。然而,本该安静的房间传出几声响动,池柳猛地推开门:“谁?!”宋惜芷的丫鬟碧云正慌张地往衣裳里塞着什么,但东西太大,仍露出一角。池柳下意识看向墙面,发现原本挂在墙上的画已经被人摘下。她沉声道:“谁准你进来的?”碧云支支吾吾,最后破罐子破摔地将画掏出来,叉起腰:“你管得着吗?不过就是个妾室,小心我家主子......啊!”...

章节试读


池柳在外寻了半日,终于寻到了愿意教她医术的大夫。
其实,她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,愿意教导的名医便会蜂拥而至。
可她就是不愿,不愿再提及世子府,更不愿再提及与宁景和的关系。
她就这么白天跟着师傅学医,夜晚回府。
一日,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世子府时,宁景和房间的板棂窗隐隐约约透出他与宋惜芷嬉闹的影子,她脚步一顿,随后便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然而,本该安静的房间传出几声响动,池柳猛地推开门:
“谁?!”
宋惜芷的丫鬟碧云正慌张地往衣裳里塞着什么,但东西太大,仍露出一角。
池柳下意识看向墙面,发现原本挂在墙上的画已经被人摘下。
她沉声道:
“谁准你进来的?”
碧云支支吾吾,最后破罐子破摔地将画掏出来,叉起腰:
“你管得着吗?不过就是个妾室,小心我家主子......啊!”
话未说完,池柳便怒不可遏地上去扇了她一巴掌。
“你的主子是谁跟我没关系,但一个丫鬟,我还是教训得了的!”
碧云捂着脸愤恨地瞪着她,最后狠狠将她推开跑了出去。
画卷掉到了地上,池柳走上前把它捡起展开。
昂贵的宣纸上,一名头戴花环女子亭亭玉立,顶上是一弯弦月。
但这个女子,只有背影。
这是宁景和亲手为她所画,即便只有背影,池柳也能确信这画中女子就是她。
在那一刹那,她都忘记了自己替身的身份,只沉醉在满腔爱意中,宁景和眼中的温柔又怎会是假的?至少在那个瞬间,他真真切切地爱过池柳。
但如今,一切回到原点,这幅画,也该收起了。
她刚要把画卷起,碧云趾高气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:
“世子要你去一趟!请吧,池小姐。”
池柳带上画,跟着走了出去。
她根本不担心,总归是碧云贪财,先进来偷窃。上次她的无礼没有受到责罚,也不过是她没有追究而已。
房门轻响,池柳在碧云前一步迈进房门。
宁景和正题着字,宋惜芷磨完墨,正在添香。
好一幅红袖添香的温情图,她的到来好似打破了他们的柔情蜜意。
宁景和头也没抬:
“池柳,出去罚跪。”
池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,眼眶通红,而后猛然将画摔在地上。
宁景和放下笔,看向地上的画:
“那是什么?”
池柳气得浑身颤抖。
连事情原委都不问,居然直接就让她罚跪?!
“碧云要偷窃的东西!”
碧云跪在一旁,大声喊冤:
“奴婢不过是想把它取下来擦擦灰,谁知道......”
池柳捡起那画展开,宁景和的目光落到上面,有了些许变化。
然后,他轻轻一笑:
“是我让她拿来的。”
池柳简直气笑了,方才还问这是什么,如今就改口?她刚想说话,就被宁景和打断:
“毕竟,那本就是为小芷作的画。”
池柳如遭雷劈,愣在了原地。
怎么可能?明明那天他说到成婚,叫出的是她的名字。
宋惜芷则假装惊讶地捂住嘴,款款走了过来,拿起画端详:
“画得真不错呢宁哥哥!不过这花环,看着素了些。”
池柳想起那个他亲手编的花环,想起他温柔的话语......
宁景和下来牵起宋惜芷的手,与池柳擦肩而过。
他拍拍手,几个小厮抬上好几箱东西,他打开最上面的箱子,取出一顶缀满金银翡翠的缠珠发冠。
“那时作画,想着的便是你戴上发冠、嫁与我的模样。”
“可惜当时只有花,也只有她,便只能做个参考了。”
发冠被稳稳戴到宋惜芷头上,映衬得她光彩夺目。
头戴发冠的宋惜芷的背影与画中女子渐渐重合,除了花环变成了更加昂贵精致的头冠,竟看不出其他不同。
原来,连她一直坚信从宁景和指缝流出的些许爱意,都不过是虚妄。
池柳眨眨眼,眼眶中落下了什么,但她没有在意。
她麻木地转过身想回房间,宋惜芷娇俏的声音却将她钉在了原地:
“宁哥哥,我跟碧云是很要好的朋友呢,要不是她,我都撑不到你来接我的那天......”
说着她便啜泣起来,原本跪在地上的碧云连忙过去扶住她。
宁景和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
“让碧云受委屈了。池柳,出去罚跪一个时辰。”


被侍卫压着跪在门外时,池柳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放空。
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,又眼见它被云层遮住。
今日是她与宁景和约定好每月一起赏月的日子,不过现在,赏得到月的人在月下跪着,另一人在屋中与心上人商讨着婚嫁事宜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宁景和的房门打开。他扶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宋惜芷站在门前,旁边是趾高气扬的碧云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池柳:
“今日之事想必你也知错了,回去吧。”
池柳始终垂着头,她动了动跪得生疼的膝盖,慢慢起身,而后一瘸一拐地离开。
她锁紧房门,麻木地移动到案前,翻出那个箱子。
坏掉的竹蜻蜓、舍不得戴的木簪、几幅宁景和的画......她将宁景和曾赠予的东西全部取出,然后把能烧的一个一个扔进火盆,烧不掉的掰断、踩碎。
火星映出她垂着的眉眼,池柳呆呆地望着火盆,最后拿出几张地契和写着财产的纸。
这是池家的宅院,她的爹娘上战场前卖掉了一部分,给她留下了这些做嫁妆。
婚期越来越近,世子府上下都在忙碌,人人沉浸在这盛大的喜事中,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池柳的离开。
她只留下了行路的盘缠,剩下的全部变卖,分给了穷苦人家。
凌晨回府后,她看见了房间里送来的金银首饰和一身红衣,还有一张纸条。
“拿这些自己去买头冠。”
红衣敷衍至极,连嫁衣的模样都没有。
她轻轻抚摸着它,恍然想起自己从前最喜欢的便是红衣。
可自从成为宋惜芷的替身后,她便整日一身白衣。
池柳把纸条撕碎,与东西一起全部塞进柜子里,又拿出剪刀,一下下把所谓的嫁衣剪碎。
她收拾完碎布时,宋惜芷带着碧云推开了她的房门。
池柳抬眼看了看她,又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。
“正好你手里拿着剪刀,不必我再费心去找。”
宋惜芷嗤笑一声,抬抬下巴,碧云便把池柳亲手缝制的嫁衣扔了过来。
她下意识接住,却感觉手上黏黏糊糊,拿下来一看才发现上面被泼了墨。
“你的女工实在太差,这嫁衣我看不上,宁府也不会买不起一身衣裳。”
“但如此亮眼的嫁衣,你一个妾室自然也不能穿。所以,你自己剪了吧。”
池柳的手攥紧了鲜红的布料,然后一声不吭地把手上的墨迹擦到嫁衣上。
锋利的剪刀落下,池柳面无表情地将自己亲手做了一年多的嫁衣剪成了碎片。
宋惜芷嘲讽地看着她,最后觉得无趣便离开了,但她手中的剪刀仍没有停下。
如今,她已经不再指望宁景和给自己撑腰,把他叫来只能让宋惜芷更加得意。
直到阳光投进窗户,片片碎布铺了满地。
池柳重新燃起火盆,将布料一片片丢进去,燃烧殆尽后才出门继续学医。
过往的一切都燃为灰烬,她带着一身寒露行在街巷间,街坊人家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喜事,但落在她的脑中只剩嗡嗡声。
老师傅虽然名气不大,却医术了得,他捋着胡子看了看池柳,道:
“小姑娘,你有心病啊。”
池柳正给药材分类,闻言手顿了顿。
老师傅想了想,拿出一个大红的请帖:
“老头子我身子骨不行了,不愿意到处跑,这是张喜帖,听说夫妇两人可是历尽了艰辛才在一起的佳人,你改天去那儿玩玩散散心,祝我们小柳啊,也早点找到心仪之人。”
心仪之人早已有了,他们曾一起赏月谈婚。
只是如今,明月仍在,故人却不再如初。
池柳勉强扯了扯嘴角,感激地接过喜帖,却在瞧见其上的烫金字时面色一变:
“宁景和携未婚妻宋惜芷诚邀......”
随后,她释怀地笑了。她将喜帖收起,只道:
“谢谢师傅。”
原来谁也不知道,这场婚宴,不只属于一个女子。


“半个月后,红轿会落到你门前。”
池柳捏着手中的宣纸,手指用力到泛白。
宁景和已经多日不见人影,连这等与她的喜事,都只不过是这样方式的通知。
而这薄薄的一张纸,竟是她这段时日以来唯一能接触到的他的物件。
她的目光缓缓转向挂在屋子中央的鲜红嫁衣,忍不住走过去抚摸着那一针一线。
那是她亲手所缝制的嫁衣,针脚从粗糙稀疏慢慢到细致密集,所付出的代价是她指尖的伤痕。
但总归,她没有白白浪费时间,她自小的倾慕之人就要娶她了。
面上薄红还未褪下,房门就被丫鬟推开,她忍不住皱起眉:
“你是新来的?不懂得敲门么?”
可这个丫鬟非但没有认错,反而高傲地仰起头,不屑地看着她。
“我就是来通知你:世子爷让你去他房间一趟。”
池柳冷着脸色瞥了她一眼,并没有追究她的无礼。
与此相比,宁景和回来了的消息更值得她在意与欣喜。她推开房门,急匆匆奔到宁景和的房门前。
在此之前,宁景和已经一声不吭地消失了数日,她每日都去他的房间一次,但始终未得见。
她满脸笑意地抬起手来,动作却被房间中传出的女子娇笑打断:
“宁哥哥,你就知道闹我!”
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她怔在了原地,原本想敲门的手也停住。
她几乎是一瞬间便通过这个声音认出了这个女子——宋惜芷。
她是宁景和一见钟情的人,但两年前家族没落,被送去了敌国和亲。
她居然回来了。
心中的忐忑促使她推开了房门,于是她看到心心念念的宁景和正一脸温情地俯身在书案边研磨,鼻尖有一点墨迹。
宋惜芷正笑意盈盈地在他精细昂贵的纸上落笔,见她进来,便转头向宁景和:
“这不就来了吗?”
宁景和直起身子,望向她的眼神变得像以往一般冷漠。
池柳深吸一口气,努力忽视掉宋惜芷的存在,勉强扯起嘴角,缓步走向他。
她抬起胳膊,想用衣袖给他擦拭:
“景和平日不是最爱干净?怎么今天这么不小心,墨迹都沾到......”
话没说完,宁景和就皱着眉后退了一步。
她的笑意几乎要维持不住。宋惜芷惊讶的声音打破了寂静:
“宁哥哥,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爱让人碰啊?”
她俏皮地跑过来,伸出手指在宁景和脸上又画了一道。
池柳这才看清她指尖的墨迹,而宁景和一脸无奈地看着她,握住了她的手:
“半个月后就要成婚了,还是那么调皮。”
宋惜芷嘻嘻笑道:
“难道我们成婚之后你就不这么惯着我了?那我可不愿与你成婚了!”
池柳愣愣地立在那儿,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。
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:
“你说......你半个月后要与谁成婚?”
宁景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:
“除了我还有谁?”
“小芷多年前救过我的命,要不是她,我已经死了。”
“要不是她之前被送去和亲,我们早就在一起了,她现在无依无靠,就只剩下我了。”
池柳动了动嘴唇,想问那我呢?
她也已经无依无靠,父母临上战场前将她托付给了宁景和,想让他庇护她一辈子平安。
她仰了仰头,努力把眼泪憋回去,不想让一旁的宋惜芷幸灾乐祸。
随后,她坚定地望着宁景和的眼睛:
“我不接受你有妾,我只想一生一世一......”
话还未说完,宋惜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捂着嘴噗地笑出声来:
“谁说我要做妾了?”
这句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将池柳钉在了原地,她茫然地看向宁景和。
而后者根本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,只是宠溺地望着宋惜芷。
“半个月后,你会成为我的妾。”
“记得这几日多学学礼数,到了那天你作为妾室,是要给小芷敬茶的。”


池柳看着甜蜜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,好似自己才是那个外人。
池家与宁家百年世交,她池柳追寻宁景和十余年,都抵不过一个宋惜芷。
“你能与小芷在同一天嫁入府,已经是她为你求情了,知道吗?这样不会有人注意到你。”
“如果我先娶了她,你之后进门,难免会引人注意,让人笑话你们池家。”
池柳苦笑一声,眼泪终于落了下来。
让她做妾,还是为了她好?
她恍然想起年少时自己与宁景和相伴的场景,那时人人都说他们是青梅竹马,婚约也被双方爹娘早早敲定。
但一切美好,都被宋惜芷的出现而打破。
一向为父母命是从的宁景和第一次因婚约而与宁父大吵一架,池柳听说他被打了二十大板后匆匆带着药草赶去,却看见他正安慰着哭泣的宋惜芷,见她进门,便做了个口型。
“滚出去。”
此后,因担心宋惜芷吃醋,他对池柳的态度越来越差。
但宋惜芷被送去敌国和亲了。
宁景和砸碎了目光所及的所有物件,双眼猩红地瞪着来劝阻的池柳,第一次对她动手,狠狠将她推到地上。
数日消沉后,一日,池柳一身白衣来看望他,他忽然愣愣地盯住她。
他说:
“你跟她真像。”
池柳的心在叫嚣着痛苦,却又忍不住欢喜。她卑劣地想:
“反正宋惜芷已经离开了。”
于是她日日相伴,他们几乎又回到了最初。他抚着她的长发:
“再等一年,我们就成婚。”
如今,他并未食言,说让她做妾。
纵使多年一往情深,也难抵这般磋磨。她低着头,轻声道:
“你想好了吗?”
宁景和皱着眉看她,不堪其扰地甩了下袖子:
“自然。”
池柳点点头:
“好。”
那么多年的付出与小心翼翼,终究抵不过一个宋惜芷。
她累了,活在宋惜芷的影子下,活在宁景和透过她看别人的痴情眼神里,太累太累。
她记得爹娘临行前的告诫:
“我们家柳儿,一定要平安欢欣地过一辈子。”
平安有了,可留在这宁府,留在心上人身边,却是折磨。
她决定离开,她要去战场找寻她的爹娘。
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,而另外两人毫不在意。
一个小箱子被她从书案下拖出,池柳轻手轻脚地将它打开,里面是她最珍贵的东西。她拿起一个枯干的花环盯了许久,最后苦笑一声,随手扔在了地上。
一封封家书露了出来。
爹娘虽然身在边疆,却每个月都会与她通信。
今日,家书又该来了。她边流泪边提笔落字:
“爹,娘,女儿不愿......”
墨迹被眼泪晕开,她擦擦眼睛,继续写下去。
房门轻响,池柳迅速将纸笔收起,抬头看向门口的丫鬟:
“怎么又是你?”
丫鬟侧过身,宋惜芷走了进来。
怪不得这个丫鬟如此没有规矩,却始终未曾受到责罚。
如今,连丫鬟都能欺负她。
宋惜芷的目光投向那个箱子,随后又飞快离开。她不急不慢地坐到书案旁,给自己斟了一杯茶。
“你在等你爹的家书吧?”
池柳皱起眉,不想与她多言,起身欲走。
“他们已经死了。”
极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,却是雷霆之音。她心脏一颤,转身骂道: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
“我还知道他们的遗言呢,”宋惜芷抬起眉眼,笑盈盈的,“他们对我说:你是个苦命人,回去找自己的心爱之人吧。”
“所以,我听从你爹娘的话,回来找宁哥哥了呀。”
池柳转过身,漠然地看着她:
“你觉得我会信?”
她抬腿迈出门槛,却被丫鬟拦住,刚想发怒,就看到她拿出了一个玉佩。
是......她娘的随身玉佩。
宋惜芷又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,笑道:
“既然你不信我,那你娘托付我给你送的东西,你一定也不想要吧。”
说完,她拿起玉佩,用力往地上砸去。
“不要!”
池柳惊叫一声,下意识扑到地上,险险将其护住。
这时她才看清,玉佩的穗子上用蹩脚的针线绣着“柳儿”二字——那是她亲手缝下的。
宋惜芷的软靴踩到了她的手上,她手中紧紧攥着玉佩,咬牙一声不吭,泪如雨下。
宋惜芷边慢慢碾着,边笑眯眯道:
“你爹娘说若我见到你,给你传话:我们救下了一位如你一般年纪的女子,好似透过她看到了你。望她欢喜,望柳儿欢喜。”


婚期的前一天傍晚,府中已经张锣打鼓欢庆,而池柳的院子中凄清一片。
她取出先前用那些金银买来的华服穿好,只身去了皇宫,整个府上上下下没有人注意。
叩首过后,她朗声道:
“臣女医术已有所成,爹娘远在边疆,臣女挂心,愿前往战场与之同在。”
皇帝眼神中流露出笑意:
“柳儿啊,自你爹娘离开后,许久未见你啦。”
池柳微微动容,自从爹娘上了战场,她就全身心待在世子府,努力扮演着宋惜芷的影子,只盼望哪一刻能够打动宁景和。
而如今,她要孤身离开了。
她从皇宫出来,又与老师傅告别,径直回了世子府。
包袱早已收拾好,她打算凌晨便启程。
府上已经回归宁静,大红的帷幔挂了满府。她回到房间,却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,地上满是纸张被焚烧的灰烬。
池柳皱起眉,随后猛地想起什么,跑过去将那箱子拖了出来打开。
里面空空如也。
原本装满家书的箱子此刻已经空了,池柳心里突突直跳,噙着眼泪扑到了火盆旁。
火盆似乎刚刚熄灭不久,温度灼人。但池柳顾不上那么多,忍着烫伤的疼将手伸了进去,抢救出半张还没烧完的信纸。
“见字如面......”
池柳疯了一般把手伸进火星中,企图翻出更多,最后手中剩下的也不过几张残片和一小堆灰烬。
她再也忍不住,多日来积攒的委屈猛地爆发,泪水决堤而下。
她明明已经什么也不要了,为什么他们还要毁掉她最后的东西?!
她咬牙站起,直奔宁景和与宋惜芷的卧房。
嘭地推开房门时,宁景和与宋惜芷正穿着喜服,预演着明晚交杯酒的环节。
见她进来,宁景和皱眉放下酒杯,呵斥道:
“谁让你随便进来的?不去试自己的嫁衣跑到这儿做什么!”
宋惜芷在宁景和看不到的地方,挑衅地冲她举起了酒杯。
恨意使池柳双眼猩红,她大步往前走着,想过去给宋惜芷得意的面容狠狠一巴掌。
然而几个侍卫拉住了她的胳膊,将她硬生生按在地上。
宋惜芷笑了笑,缓缓走来:
“看来池姐姐也想讨一杯喜酒呢。”
她掐住池柳的下巴,不顾她的疯狂挣扎,将酒灌进了她的嘴里。
烈酒浇得池柳忍不住摇头,宋惜芷松开手,她便伏在地上咳嗽不止。
“不用着急,明日你也会喝上自己喜酒的。”
宁景和蹙起眉看着疯狂挣扎、满眼恨意的池柳,下意识站起身,又被宋惜芷拉住:
“宁哥哥,你去做什么?交杯酒,不喝了吗?”
宁景和眼神恍然一瞬,随后将视线收回,再次举杯与她手臂交缠:
“自然喝。只不过池柳有些异常,不想她坏了明日大事罢了。”
然而他的笑意不达眼底,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但很快他就安定下来:明日便要成婚,池柳还能翻出什么浪花?
总归她会留在自己身边。
池柳被侍卫拖出门外,不顾形象地拳打脚踢着。
然而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剪影,她动作忽然顿住。
在这里做什么呢?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要颠鸾倒凤。
她安静地任由他们把她拖回房间,又收好了所有东西,将那几张残片收进怀里。
她已经买下了马车和车夫,当即出发。
大红的宁府在视野中慢慢变小,然后变成一个模糊的点,最后消失不见。
不会有人来追她的,她想。
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少了一个新娘。
她擦干脸上的泪,转身撩开幕帘向外望去。
明月高悬,为她照着前路。
宁景和与回忆一起被抛在了身后。
从此以后,池柳再不会回头。此处为付费节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