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找到了王婷的男友。
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。
张康。
照片上的男人，体型巨大，近四百斤。
我愣住了，小李也愣住了。
一个身材姣好的网红。
一个…怎么说呢，巨大的男人。
这两个人，怎么看都不搭。
“忘年恋？”小李嘀咕。
我摇了摇头。
不像。
感觉更像是…畸形的依附。
“查他的行踪。”我吩咐小李。
小李立刻开始操作。
电脑屏幕上，信息快速滚动。
“头儿，有情况。”
小李指着屏幕。
张康的活动轨迹，集中在城郊，抛尸地点附近。
巧合？我不信。
我们走访了王婷的邻居，一个热心的大妈。
“哎，警察同志啊，这姑娘可惜了。”大妈叹了口气，“她和她男朋友经常吵架。”
“男的脾气不好。”
“经常摔东西。”大妈压低了声音，“我有一次…还听到…”
“好像…打人了…”
我和小李对视一眼。
心里有了底，有重大嫌疑。
“申请逮捕令。”
我对小李说。
小李点了点头，立刻去办手续。
我站在窗边，看着楼下车水马龙。
王婷…
你到底经历了什么？
突然，小李急匆匆地跑进来。
“头儿…”他气喘吁吁，“张康…不见了…”
我心里一咯噔。
跑了？
“定位他的手机。”我沉声说道。
小李立刻操作，电脑屏幕上，一个红点闪烁。
城西，废弃工厂区。
“走。”
我抓起外套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警笛声划破夜空。
废弃工厂大门紧闭，周围一片寂静。
“下车。”
我推开车门，小李紧随其后。
“头儿，这里…”
小李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我握紧了手中的枪，慢慢靠近大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
锈迹斑斑的大门，缓缓打开。
一股腐臭味…扑面而来…


昏暗的厂房深处，一个巨大的身影一动不动。
“张康！”我厉声喝道。
身影缓缓转过身。
是张康。
他眼神空洞，脸上毫无表情。
“你…你杀了王婷？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张康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没有反抗，没有狡辩。
“为什么？”=我追问。
张康依旧沉默。
他低着头，像一尊雕塑，气氛凝重。
“带走。”
我挥了挥手。
小李上前，给张康戴上手铐。
张康没有挣扎，任由小李摆布。
审讯室。
灯光刺眼。
张康坐在那里，依旧沉默。
“说吧。”
我看着他。
“为什么要杀王婷？”张康抬起头。
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。
但他依旧没有开口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审讯室里，安静得可怕。
只有墙上的钟表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小李拿着张康的手机，翻看着通话记录。
还有社交信息。
突然，他抬起头，“头儿…我发现了一些东西…”
小李指着手机屏幕。
上面显示着王婷的微博，还有她的一些私信。
“这些…好像跟她的网红身份有关…”
小李的声音有些犹豫。
我接过手机仔细查看。
王婷的微博粉丝众多留言无数。
其中，有一些留言充满了恶意，甚至威胁…
我皱了皱眉。
难道…王婷的死跟这些有关？
我抬起头看向张康，“这些…你看到了吗？”
只是紧紧地盯着我。
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愤怒…悲伤…还有…一丝恐惧。
我的语气变得严厉，“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张康的身体，开始微微颤抖。
他紧咬着嘴唇，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。
接着他猛地抬起头，“都是她的错！”歇斯底里地吼道。
到这里，他的情绪，彻底崩溃…
“冷静…”


我亲手给王婷戴上蕾丝颈圈时，她后颈的玫瑰纹身正在渗血——昨天直播打赏榜第一的神秘账号，刚刚往她卡里转了200万。
法医说山崖下那具浮尸断了两根肋骨，可我在张康340斤的体检报告里翻到，他天生没有第十二对肋骨。
......
网红王婷死了。
半个月前，她的尸体在郊外山上被发现。死状…惨不忍睹。
可她的社交账号，却还在更新。
“婷婷今天去漫展啦！新出的皮肤超好看！”
配图是一张精修的自拍。
女孩笑容甜美，穿着精致的Cosplay服。
底下评论炸了锅。
“婷婷不是…”
“我不敢相信…”
“难道是有人盗号？”
一个网名“婷婷我老婆”的粉丝私信我。
“警官，婷婷的账号还在更新，是不是…她还活着？”
我点开王婷的主页。
最新的视频，上传于三天前。
视频里，王婷正在直播化妆。
手法娴熟，语气轻快。
一切如常。
我合上电脑。
“小李，查一下王婷账号的登录IP。”
小李是我的搭档，年轻，有干劲。
“明白！”
他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。
屏幕上，一行行代码滚动。
很快，结果出来了。
“头儿，IP地址查到了！”
小李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地址。
“城郊…废弃工厂？”
那地方，我有点印象。
偏僻，荒凉。
“走，去看看。”
警车一路疾驰。
废弃工厂，大门紧闭，锈迹斑斑的铁门，透着阴森的气息。
我推开虚掩着的小门，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。
“咳咳…”
小李捂住鼻子。
厂房内，一片狼藉，机器残破，蛛网密布。
空气中，弥漫着诡异的寂静。
突然，小李指着角落里的一台电脑。
“头儿，你看！”
电脑屏幕还亮着，正是王婷的社交账号主页。
我走过去，鼠标箭头停留在一个未发送的私信框上。
“我…”
删除键被按下，屏幕黑了。
“有人…”小李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我环顾四周。
空无一人。
只有风吹过破旧窗户的声音，呜咽作响。
“走吧。”
我拍了拍小李的肩膀，“这里…不对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