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丛煜汪淼淼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重生70,从深山采药开始致富沈丛煜汪淼淼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狐狸小姐是咸鱼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你TM说什么!”沈丛煜还没生气,六子见二狗子出卖自己,不顾面前那么多村民,上去抓住二狗子衣领,提起拳头就要打上去。二狗子躲闪不及,闭眼等着拳头落下,可半天也没感觉疼,睁眼一看,沈丛煜擒住六子手臂,让他无法动弹。沈丛煜把人扔在地上,目光转向村长。“村长,你是村里当家做主的人,六子成天在村里想尽办法带坏年轻人,再这样下去,我们村可要完了!”这话引起了全村的共鸣,以前他们村就沈丛煜一个混账,看他无父无母,大家尽量包容。现在可好了,歪风邪气带坏了一群男人!“是啊村长!从他们来了咱白山村,家里经常少东西,现在想想,不会是都是他们贼喊捉贼吧!”“村长,我们两口子原来过得好好的,就是因为被他们拉去赌,工作都没了!我孩子才两岁多,我连带死的心都有...
沈丛煜还没生气,六子见二狗子出卖自己,不顾面前那么多村民,上去抓住二狗子衣领,提起拳头就要打上去。
二狗子躲闪不及,闭眼等着拳头落下,可半天也没感觉疼,睁眼一看,沈丛煜擒住六子手臂,让他无法动弹。
沈丛煜把人扔在地上,目光转向村长。
“村长,你是村里当家做主的人,六子成天在村里想尽办法带坏年轻人,再这样下去,我们村可要完了!”
这话引起了全村的共鸣,以前他们村就沈丛煜一个混账,看他无父无母,大家尽量包容。
现在可好了,歪风邪气带坏了一群男人!
“是啊村长!从他们来了咱白山村,家里经常少东西,现在想想,不会是都是他们贼喊捉贼吧!”
“村长,我们两口子原来过得好好的,就是因为被他们拉去赌,工作都没了!
我孩子才两岁多,我连带死的心都有了!”
有些事就这样,只要有一个开口,大家纷纷诉说起自家的苦恼。
其实谁家过得都不好,只是没有开口的机会。
村长原本也没想为难沈丛煜,但是六子和二狗子非赶鸭子上架把他拉来,这下好了,他们俩偷鸡不成,倒蚀把米!
不过村里的乌烟瘴气确实该改一改了!
村长理理衣口,拿出村长的姿态。
“大家的诉求我都知道了,明天我就去县里把这事报告上去,具体怎么处理,就等着上面给我回复!”
“今天也不早了!大家散了吧!”
有了村长的保证,闹剧总算结束。
头顶的天也不早了,目送大家各自回家,沈丛煜关上院门,拉上汪淼淼的手。
“媳妇,别站着了,搭把手把东西收进厨房,我去给你做完饭。”
拉了几次啊,可汪淼淼一动不动。
沈丛煜想破了天也不知为何,只能上前询问。
“媳妇,又怎么了?还生气呢!我不是说了吗,以后我不会和他们一起了!”
汪淼淼摇摇头,定定看着沈丛煜的眼睛。
“沈丛煜,你为什么撒谎?”
“撒谎?”
沈丛煜歪着脑袋想了想,终于明白了汪淼淼在说什么了。
“媳妇,你想多了,我只是不想把我采药的事情说出来而已。
你想想,如果我说了我采了人参、灵芝卖钱,那他们不得连夜举着火把上山乱挖。
到时候山路被他们破坏了,东西也不值钱了!”
汪淼淼觉得沈丛煜的话有道理。
但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说,富一人不是富,大家富才是真的富!
可现在......
沈丛煜拉拉她的手指。
“等天暖和点了,我在村里找几个人品好的人一起上山教他们采药!
合伙人也要看人品不是吗!
老婆大人,现在可以高抬贵脚回屋歇着了吗?”
“讨厌!”
听见沈丛煜又开始油嘴滑舌,汪淼淼板起脸,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。
沈丛煜这人,正经样只能保持几分钟!不过汪淼淼也信了他的话,帮他把院子里的东西收好刚要做饭,手还没碰到面盆,沈丛煜一通歪理邪说把她推进房里。
灶里蒸着白花花的大馒头,猞猁肉在大火下肆意流油。
汪淼淼靠在窗前,悄悄打量着忙得热火朝天的沈丛煜。
这几天的日子想做梦一样,如果这真是梦,她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醒来!
其实她不渴望大富大贵,沈丛煜那句在白山市盖大房子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,她渴望的不过是每个女人都渴望的幸福、美满。
三菜一汤端进屋,沈丛煜走到在窗口愣神的汪淼淼身边,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,手掌在她肚子里来回摩挲。
“媳妇,想什么呢!我都喊你好几声了!”
“没有,就是看看今年雪下得好大,往年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雪。”
汪淼淼摇摇头,把他不安分的爪子扒下来,跨上炕头开始吃饭。
家里原本有一张祖传八仙桌,两人一共在上面吃了三顿饭,就被沈丛煜输给六子他们了。
不过汪淼淼还是想要一张能吃饭的桌子,不然以后汪绰和大嫂来了,总不能一家人在炕上吃饭吧!
“沈丛煜,你真的要整修房子吗?”
“当然,得让你睡得好啊!
不然你怎么给我生一个可爱的女儿?”
汪淼淼好奇了,大家都想生儿子,怎么他就认定是女儿呢?
“为什么是生女儿?”
沈丛煜的筷子顿了一下,心脏也停了一拍。
调整回来以后,又恢复了笑嘻嘻。
“因为我喜欢女儿啊!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,等女儿长大了,我要是欺负你,女儿能帮你一起打我啊!”
汪淼淼小脸又是一红,低头使劲塞了几口饭菜,沈丛煜越看她这样心中越是欢喜。
手忍不住攥上她的掌心,顺势把人往怀里一带。
“好了,不逗你了,你问我这个干嘛?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?
衣柜?还是穿衣镜?不如买个电视机,咱们晚上坐在被窝一起看电视?”
“我想要一张桌子,我家那样的就行。”
汪淼淼满怀期待开口,沈丛煜点点头,不老实的手在她身上揩一大把油,满口答应。
“一张桌子而已,到时候让大哥找个木匠,给你定一个最新款的大圆桌!”
汪淼淼狠狠扭了沈丛煜一下,钻出他的怀抱埋头吃饭。
几次抬头都看见沈丛煜死盯自己不动嘴,汪淼淼快速吃完碗里的饭菜,轻推着沈丛煜。
“你别看了,赶快吃吧!菜都凉了!
还有,昨天我闻到你身上都是馊了,你不洗干净,今天别上床睡觉!”
听见媳妇说上床睡觉,沈丛煜马立马来精神了,也不知道嘴里的肉嚼没嚼碎,胡乱擦了擦嘴立马收好碗筷,跑去厨房烧水洗澡。
以前汪淼淼很讨厌沈丛煜的亲近,可从昨天开始,也不知为何她一看见沈丛煜就心跳紊乱。
尤其是刚才他当着全村人面自证自己的时候,她感觉自己差点就心悸了!
为了能搂上香喷喷的媳妇,沈丛煜都快给自己洗掉了一层皮。
换上干净的衣服,沈丛煜饿狼般跳上炕,汪淼淼还没来及回头,身下忽然一沉!
汪淼淼擦着脸上的炉灰,叉着腰对着沈丛煜咆哮。
“沈丛煜!你到底在干嘛!”
“我......我......媳妇,我不是故意的啊!”
谁知道这炕头那么不结实!肯定是当初工人偷工减料了!
两个人满身尘土,对视着笑了出来,这一夜,注定是个无眠的夜......
“这......”
汪淼淼心中犯难,如今肉有多金贵!
尤其到了年跟前,有肉票没有熟人,都不一定能分到好肉!
这些肉每一串都肥得流油,先不说还不还了,下次能不能有这样的肉都是两说!
但想想自己以前也没少找邻居借米借面,她有有点于心不忍。
谁家都有困难的时候,她每次借粮食都是一点,只要汪绰送东西来,她都会马上还回去。
饶是这样她依旧觉得有点亏欠。
女人察觉出汪淼淼微表情变化,眼神恳切问道。
“丛煜媳妇,你是怕我借了不还吗?
丛煜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,从小没少在我家吃饭,十几年前可比现在难过多了,我说了会还,一定会还!
我......”
女人说着就要抹眼泪,汪淼淼慌了,急忙摆手解释。
“不是,婶子......不是不借,是......是......我不敢......”
汪淼淼当真陷入两难。
沈丛煜这几天是有所改变,她心里也没有以前那么抵触与沈丛煜的接触。
但沈丛煜脾气不好,万一她把肉借出去,沈丛煜回家发脾气怎么办?
最后汪淼淼狠狠心,闭着眼拒绝了女人。
“婶子,你知道丛煜脾气,我不敢当家做主。
要不你等他回来问他吧!你也不想看着我挨打吧!”
女人哑然看着汪淼淼,村里人都知道沈丛煜喜欢打老婆,两人结婚三个月,几乎三天一小吵,两天一大吵,有时候还能听见汪淼淼的惨叫。
虽说山里人多少都打老婆,不过想沈丛煜那么狠的还真不多。
“那个......丛煜媳妇,怪我没想清楚就开口......
我家还等着我腌菜呢,我就先回去了,等丛煜在家我再过来!”
女人脸色微红,仿佛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有些羞愧,不停加快脚步。
还没走多远,汪淼淼端着一个碗追上来。
其实她也是第一次拒绝别人,心里怎么都有个疙瘩。
毕竟她是白山村的媳妇,她也不想落下难听名声。
“婶子,要不这碗肉你先拿走,多了我不敢借您,少这一点我就说我中午吃了!”
女人望着半碗肥多瘦少的猪肉,对汪淼淼连连道谢。
她儿子在矿上出了事故,赔偿款至今下落不明。
儿媳妇也伤心过奶也没了,孩子成日饿得哇哇直哭。
女人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来看,大夫说她是营养不了加上忧思过度,一定想办法补补才能好。
为了儿媳妇和刚满月的孙子,她只能腆着脸来沈丛煜家了!
“谢谢,谢谢丛煜媳妇,下个月,下个月我一定把肉还上!”
女人连声道谢,端着肉擦着眼泪往家跑。
汪淼淼拍拍手,随便啃了一个杂粮馒头,回屋开始研究怎么修复火炕。
汪淼淼没建筑经验,只能跟着原本墙上的印子垒砖。
灰头土脸搭了几个小时,火炕总算有了雏形。
沈丛揣着钱和几个好看的小发卡刚从抚松回来,开门一看火炕居然恢复得七七八八,脸上一笑,抱着汪淼淼就想亲上去。
“你还怪厉害呢!我就一天没在家,火炕都快搭好了!”
汪淼淼躲闪一下,拍拍衣服上的尘土。
“别碰我,我身上都是灰......”
发觉自己反应太大,汪淼淼尬笑两声,假装忙碌低头找砖。
沈丛煜知道汪淼淼内心深处还是怕他,只能收回手,拉住忙碌的汪淼淼。
“砖头不能这样放,上面一层要压住下面一层,砖块中间还要有水泥加固。
这些黄土多烧久了,肯定还会裂开。
这样,明天我再去趟县城,好歹找个人帮我们把炕修好。”
汪淼淼点点头不再作声,两人就坐在刚搭好的简易炕头上一同盯着地面。
过了许久,沈丛煜肚子里传来一阵抗议。
“哎呦!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!
我去厨房找点吃的,你就别出门了,今天外头可要冻坏人了!”
汪淼淼点点头,猛然又想起刚才来借肉的女人。
“对了,刚才有个矮瘦的婶子来家里借肉,说下个月还......
我没敢给她腌肉,就把猪肉炖粉条给她盛了一碗。”
汪淼淼的手指一直掐着裤缝,眼睛都不敢和沈丛煜对视。
“你说徐婶吗?下次她要来,你就分些东西给她,她儿子刚死,一家人最难的时候,能帮就帮一把!”
徐婶算是白山村里对他不错的婶子之一。
人没什么坏心眼,就是有些彪悍,说话太直不讨喜。
前世他发癫那几年,徐婶还给他送过很多次饭。
她家儿媳妇也是个厉害角色,一个人带大儿子,八几年的时候去南方打工学了技术,回来就弄了个什么中央食堂,算村里最先富起来那一波人。
人性慕强,沈丛煜也真心佩服徐婶这个儿媳妇,吃不饱饭的年月一个人带大孩子,其中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。
天刚擦黑,沈丛煜就去徐婶家送了肉和米面,虽然不多,但这雪中送炭的情谊让徐婶一家都感动到落泪。
第二天又是五点多,沈丛煜再也睡不着了。
临时做的炕头不结实,夜里他一翻身,身下便摇摇晃晃,他想靠近汪淼淼一点,又怕再次发生坍塌事故。
实在忍不了了,他只能进城去找人重新垒炕!
沈丛煜前脚刚出屋,后脚就有人尾随他的脚步跟他去地下森林。
等沈丛煜七弯八拐消失在地下森林,尾随他的人才一阵懊恼!
正要转头离去,沈丛煜已经站在了他身后,眼神凶狠。
“二狗子,你跟我干嘛?”
沈丛煜在部队两年,侦察兵、装甲兵、炊事班他都干过,刚出村口他就察觉到二狗子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。
所以一上山,他就开始绕路,最终绕到了二狗子身后。
“我......想看看你是不是换地方赌了,所以才挣到了粮票肉票,我想跟你一起!”
......
沈丛煜有些无奈,合着在二狗子没信他昨天的话,反而觉得他是换了人赌了更大的东西。
“你想多了,我就是来山上碰碰运气,万一遇见什么飞禽走兽,我也能打打牙祭。”
沈丛煜和二狗子又不是从小的情谊,自然不会对他说实话。
二狗子一听,脸上立马浮现出失望的神色。
“是......是这样啊......那你碰见什么了?”
沈丛煜眉毛一挑,勾起嘴角坏笑。
“这不是碰上你了吗!正好你来了,地下森林以前经常有野猪,要不你跟我一起看一看,就当互相壮胆了!”
赌友全身心都在幻想着汪淼淼棉衣下的好身材里无法自拔,对于沈丛煜的警告也当放屁。
反而还有心思调侃他。
“哎呦,平时你不是最喜欢给我们炫耀你媳妇身材有多好,皮肤有多嫩了嘛!
今天真让我看了,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!”
这句话被还没来及关上房门的汪淼淼听个正着,小脸“噌”一下变得通红,腿也跟着一软,差点绊倒在门槛上。
沈丛煜感觉自己脸上也火烧一样难堪,心里不停复盘着自己究竟何时说过这样不堪的言语。
心里好不容易好过点的汪淼淼再一次泛起波澜。
原来他对她的好果然有目的!大约是输急眼了,真的想把自己赔进去了!
汪淼淼也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,自然知道解放前“拉帮套”的旧俗。
可沈丛煜那么年轻,身体也没有残疾,只是因为一个赌字,自己的生活就要被迫多一个人?!
那样的屈辱如何使得!
不行!绝对不行!
如果沈丛煜真的开了口,她就是拼了命也不会同意!
汪淼淼端着肉盆的手指越捏越紧,即使看着背影,沈丛煜也猜到了汪淼淼的内心想法。
这会他顾不上给解释,一心只想放眼前这个赌友闭上那张破嘴。
沈丛煜抬手对赌友一推,把人推出去了两三米。
沈丛煜当过两年兵,力气本来也比别人大一些,如今虽然瘦了些,但体格依旧健硕。
再一瞪眼,更多了一些威严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!
我现在是好好再给你说一遍,离开我家,不要再来了!
那些赌局以后我也不会再参加了!
如果你们还敢在背后对我媳妇说三道四,别怪我不留情面!”
赌友气得不轻,沈丛煜不赌了怎么行!
他可是他们养的肥羊,虽然没什么钱,但每个月发他票证啊!丈母娘家总能接济一些。
若倘若他真不赌了,他们去哪再养这样的肥羊!
赌友还想再劝,可沈丛煜已经提起地上的斧头,对着他凌空劈了上去。
这一幕发生的太快,赌友本根没看清沈丛煜的东西,一个锈迹斑斑的斧头就定格在他的鼻尖。
这距离,哪怕他稍微往前一步,恐怕斧头都能划破他的脸。
赌友意识到他来真的了,钱和命相比,肯定还是保命要紧!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!
今天他戒赌,明天他们就有办法把他重新拉下水!
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,赌友再次挺起胸膛,笑得谄媚。
“好好好,你别激动!我走,我走就是了。”
目送着赌友离去,沈丛煜愤然关上院门!
不堪大力的木门在风中“啪嗒”一声掉下半个,赌友不屑的声音也跟着一起传入沈丛煜的耳朵。
“就这个破房子,谁愿意来似的!
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!回头就给你好看!”
沈丛煜扶好院子门,对着赌友啐了一口。
转身又换成笑容,声音都变柔和了。
“媳妇,人被我赶跑了!
赶快进去吃饭吧!一会菜都凉了!”
汪淼淼仿佛没有听见沈丛煜说话,依旧木讷地伫立在原地,直到沈丛煜扬起笑容走到她身边想揽住她的腰,一个巴掌先落在了沈丛煜脸上。
“沈丛煜!你到底是不是人!”
接着,盆里的肉菜泼了沈丛煜一身,汤汁、白菜、肉块滚了一地。
沈丛煜被打懵了片刻,慌忙开口找补。
“媳妇!不是这样的,你听我说!
我......我......”
沈丛煜“我”了半天,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才好。
他确实说过汪淼淼身材好、皮肤白这类话!
那是因为他想追汪淼淼啊!
一开始他对汪淼淼穷追不舍,汪淼淼和她家里人怎么都看不上他这个孤儿。
后来他就心生一计,四处宣扬、高调追求汪淼淼。
70年代民风淳朴保守,汪淼淼因结交地痞流氓被纺织厂开除,还遭到了大会点名批评作风问题,有段时间,她甚至感觉只要上街,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。
沈丛这时用他背的滚瓜烂熟的情话示爱,汪淼淼一时感动,两个人才得以结婚。
“你什么你!你说啊!”
耳边,汪淼淼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度,沈丛煜也从回忆中清醒,愧疚地看着汪淼淼。
“媳妇,对不起,是我不好,是我不对!
你打我吧!只要你能解气,你怎么打我都行!”
两人的话被屋里的汪绰听了干净,掀开帘子,汪绰脸上也再次充满怒火。
本以为他信誓旦旦说要改,没想到还打着别的主意!
忍无可忍的汪绰抬脚对着沈丛煜肚子一脚,沈丛煜知道汪绰的脾气,非但不躲,反而甘心迎了上去。
一脚感觉不过瘾,汪绰又对着地上的沈丛煜补上好几脚。
最后还是汪淼淼哭着把人拉开,暴打才算结束。
汪绰愤然拉着汪淼淼就走。
“淼淼,今天就跟我回家!”
汪淼淼这会也绝望透顶,想离婚的心思终于达到了顶峰。
沈丛煜本以为被汪绰踢两脚出出气就罢了,可汪绰那几脚他感觉自己肋骨都要断了,五脏六腑都跟着疼。
眼看着汪绰要扯着汪淼淼离开,沈丛煜始终爬不起来,只能无助对着他们背影大喊。
“别......淼淼......大哥......我发誓......我真的不赌了......大哥......淼淼......相信我!”
无论沈丛煜如何辩解,兄妹俩的脚步都越来越快。
最后只剩下沈丛煜在雪地里捶胸顿足。
怪不得改革开放后国家要禁赌!
好好的一个家都被赌给毁了!好不容易有点改变,这可好了!好感也没了!人也没了!
一切又要重新开始!什么时候是个头啊!
好不容易缓过劲来,沈丛煜被搞的胃口也没了!
面对一地狼藉,沈丛煜只能默默收拾起满地残渣。
太阳已西下,山里偶有野兽嚎叫传出来。
趁着月光,沈丛煜一手斧头,一手柴刀钻进山林疯狂奔跑,双眼通红宛如一个杀神。
长白山的夜,宛如一幅被浓墨渲染的神秘画卷,在天地间徐徐铺展,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整座山脉。
凛冽的寒风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极远,仿佛要将长白山的威严冷峻告知世间万物。
沈丛煜不知跑了多久,在茫茫白雪中,总算平静下来。
罕见的暴雪为长白山脚下的山村铺上一层巨大白色幕布。
刺骨的寒风打在脸上,真实的痛感让沈丛煜再次相信他重生的事实。
前世的沈丛煜就是个混账烂人。
用龌龊手段把汪淼淼追到手,婚后对她非打即骂,还学着赌博。
刚开始只是赌些票证,赌瘾越来越大,家里的东西、汪淼淼的嫁妆全被他搬上赌桌。
到了最后,沈丛煜居然被人蛊惑卖女儿还债。
那日买家上门抱走孩子,汪淼淼不顾伤痛追上汽车,夺下女儿愤然跳崖。
等沈丛煜输完卖女儿的钱回家,看见汪淼淼和女儿血肉模糊的尸体时,当场失禁昏厥。
醒来后,沈丛煜每日疯疯癫癫,游走在街头,听见谁家有孩子的声音,还会冲进人家抢走孩子。
一次沈丛煜再次发疯,差掉进河里时后被经过的药农所救。
药农可怜他,带他治好疯病,带着他做起药材生意。
又过几年改革开放,沈丛煜紧跟时代,注册公司,一步步成长为京北龙头药企。
或许是老天的惩罚,他孤身一人,年龄越来越大,记忆越来越差,唯独汪淼淼那张脸越来越清晰。
最终沈丛煜病死在家中,再次睁开眼,他发现自己回到了1975年初冬!
他与汪淼淼结婚的第三个月!
几天前他输了两人过年的肉票,烂醉倒在雪地里,幸亏遇上了同村人送他回家,汪淼淼衣不解带照顾他好几天,这才捡回一条命。
可他醒来后非但不改,反而变本加厉。
想起上辈子自己的所作所为,沈丛煜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!
脚下布鞋在雪中已然湿透,沈丛煜擦擦眼角泪痕,坚定的钻进地下森林中。
他没有父母,只靠着村里的票证生活,如今票证都被他输光,汪淼淼发着高烧,又几日未曾进食。
眼下除了进山,他别无选择。
如今灾害才结束没几年,国家只按人头解决温饱,想要找到有营养的东西,几乎没有可能。
好在他对地下森林无比熟悉,才敢贸然进山。
冬天的地下森林四处积雪,极容易迷路,沈丛煜一边留下记号,一边布置陷阱,准备抓捕些野味。
沈丛煜的捕猎与山里人不同,他用柴刀把几根树枝修出卡槽,巧妙地摆成三角形后,稳稳支撑住一块大石板,横棍上插着野果子当作诱饵。
这种陷阱比捕兽夹好用太多。
长白山里野生动物都聪明得不得了,一般陷阱它们不会上当,必须是这种一击即中的陷阱才行!
这种陷阱是他采药时跟着一个老猎户学来的方法,只要有猎物触碰诱饵,支撑的三角形就会失去平衡,整个陷阱就会崩塌。
石板落地的冲击力可以击杀大多数动物。
布好陷阱,沈丛煜搓搓冻僵的手,向深一点的地方寻找草药。
柴胡、板蓝根、荆芥这些中药,在山里数量繁多,还容易分辨。
凭着多年的采药经验,沈丛煜拨开白雪覆盖的杂草。
凌乱的植被中,几颗肾形菌盖,表面红褐色,带有漆样光泽的赤灵芝分散其中。
沈丛煜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!
灵芝从古至今药用价值非常高,即便后世有人工养殖,但野生赤灵芝依旧难求。
虽说灵芝与汪淼淼此时症状相克,但可以换不少钱!
小心收好赤灵芝,沈丛煜又在草中翻找许久。
除了荆芥和板蓝根,还收获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蘑菇,趁天色还早,沈丛煜才匆匆下山查看陷阱。
重生回来的沈丛煜幸运依旧,一个陷阱里躺着一只红腹锦鸡。
在几十年后,红腹锦鸡是国家保护动物,如今这深山老林,还是个连吃饭都有些困难的年代,根本不会有人去管吃了它能判几年。
提起红腹锦鸡,调整好陷阱,沈丛煜高高兴兴朝着家里跑去。
刚进院子,沈丛煜就看见家里大门大开,床上、屋里空无一人!
沈丛煜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了!汪淼淼发着高烧,加上几天没有进食,她能去哪!
正着急时,汪淼淼带着颤抖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。
“你......回来了......我......”
高烧导致汪淼淼脸颊通红,加上饿了几天,汪淼淼说话有气无力,全靠墙壁支撑,这才没有倒下。
此时的汪淼淼并不知道上一世的惨烈,虽然怨恨沈丛煜,动了离婚心思,可她又怕沈丛煜打人,不敢贸然说出口。
看见他面色冷峻,汪淼淼害怕地缩了缩。
“我......口渴,出来喝点水,我马上去给你做饭......”
短短两句话,汪淼淼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。
但沈丛煜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!
别人家都烧着火炕,盖着棉被。
他家里空空如也!
恐怕家里连凉水都没有!哪里又来的粮食!
沈丛煜注视着汪淼淼的脸庞,那么好的女人,他怎么就把人逼上绝路?!
沈丛煜手上虽然提着锦鸡,但面色仍旧阴沉,汪淼淼怕他又赌输了东西拿自己撒气,惊恐地退后了半步。
这一退,汪淼淼实在体力不支,坐在了雪堆里。
沈丛煜心头一紧,扔下东西,两步冲过去把人横抱进屋。
帮汪淼淼盖好被子,沈丛煜把收拾干净的荆芥塞进了汪淼淼嘴里。
“吃了它,一会就舒服了。”
汪淼淼茫然看着沈丛煜,心中警铃大作。
但沈丛煜眼神殷切,她还是艰难咀嚼起嘴里的“草”。
淡淡的苦味和薄荷清凉味充斥了汪淼淼的味蕾。
囫囵几下吞进肚子,汪淼淼感觉脑袋似乎真的没有那么沉了。
“你先睡着,我去做饭。”
沈丛煜没有多余的话,帮她盖好被,一言不发开门走进厨房。
身下火炕传来的温度,汪淼淼再也无心其他,沉沉睡下。
屋外,沈丛煜把锦鸡剁成小块与蘑菇一同扔进锅里。
随着温度升高,浓郁汤汁的香气混合着热气钻进汪淼淼的鼻腔,玻璃上的雾水让她感觉此刻有些不太真实。
他们结婚三个月了!沈丛煜别说下厨了!就是喝水都恨不得别人送到嘴边!
别说是吃肉了,她连饭都没吃饱过!
沈丛煜声音不小,引得人群中一阵低笑。
汪淼淼火速跳下来,捂住脸躲在沈丛煜身后,羞涩跺脚。
“臭流氓!”
“什么叫流氓啊!我们是合法夫妻!有结婚证!谁敢说什么!”
沈丛煜非但不觉得丢人,反而更加蹬鼻子上脸,直到汪淼淼生气跳脚,沈丛煜才哄着她把冰棍放进她嘴里。
“吃个冰棍,老板说这是新口味,我猜你一定喜欢。
还有这个,刚才从大嫂桌子拿了两块,下次有票了我给你买一个大盒,让你天天吃!”
两块大白兔奶糖出现在汪淼淼的手上,奶糖的香甜味道引得周围的人一阵眼馋。
看电影、吃冰棍,再能吃上奶糖,如果放在未来,或许会让人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些小气。
可在当下,真是无数人羡慕的存在啊!
汪淼淼红着脸将奶糖收好,小口咬上奶油冰棍。
甜蜜的凉意瞬间在口中散开,汪淼淼满足地眯起眼睛。
影院里弥漫着一股陈旧却又带着些许温馨的气息,木质座椅虽有些简陋,但丝毫不影响两人此刻的心情。
电影屏幕上光影闪烁,沈丛煜和汪淼淼挨坐在一起,手已经悄悄拉上汪淼淼的手。
粗粝的手指摩擦着汪淼淼掌心的细腻,汪淼淼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,反而享受起这种微妙的感觉。
麻酥酥,还有点温热。
电影结束,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坐上车回到白山村。
刚进村口,沈丛煜远远就看见他家院子围了一群人。
坏了!该不会他走的时候柴火添多,把房子烧了?
沈丛煜拔腿就跑,汪淼淼也不明所以,也追着他的脚步跑去。
看见院子一片狼藉,沈丛煜眉眼全是怒火。
“你们对我家做了什么?!”
他的腌酸菜、腌猪肉缸子都被拉出来,米面和剩下半只猞猁都被人铺在院子里展示。
家里的被子,他刚给汪淼淼买的衣服也被扯了满地,沈丛煜捞起衣服检查一下发现没坏,这才舒了一口气,看向村长。
“村长,你们这是什么意思?”
村长面色晦暗,先是叹了口气,看着沈丛煜表情无比无比凝重的开口。
“丛煜啊!村里有人丢了肉,有人说看见你背回家了......”
“什么意思?怀疑我偷东西!”
村长说得委婉,但沈丛煜不是傻子,什么叫有人丢了肉,看见他拿走了!
分明就是在说他偷东西!
他是人渣没错,但偷东西这是他根本不屑!
这些人也不想一想,有工作的人一个月才有半斤肉票,三两油票。
他买的可是三斤肉!谁家拿了肉票不赶紧改变伙食,在手里存上半年就等着春节用?!
这不是明晃晃的栽赃吗!
沈丛煜呼出心口浊气,笑着望向村长。
“村长,这话是谁说的,你把人给我找出来!
我倒是想问问他了,他哪来的肉票!又是在哪个供销社买的肉!
我这就跟他去县城里好好对对账!”
“别的就罢了,米面我用的可是全国粮票,去供销社一问就知道!”
沈丛煜把剩下的几张粮票拿到村长手上。
村长看清上面全国两个字,也犹豫了。
“这......这......”
他们发的都是地方粮票,是各个省市粮食部门发行,不能跨区域使用。
沈丛煜给他的都是一斤的全国粮票,无论走到哪,都可以换成粮食用品,甚至包括食用油。
沈丛煜又把肉票拿出来,在众人勉强亮了一圈。
“我这些肉票也是大额肉票,你见过村里几个人家能有一斤的肉票!”
沈丛煜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一圈,到底是谁,自己的日子不过,成天把眼睛盯在他身上!
人群中,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了。
“你什么德行谁不知道,你哪里来的票!不是偷的,就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!
村长,你可不能因为你们有亲戚关系就向着他!你这样做,我们可会寒心啊!”
沈丛煜跟着声音找到主人,这人之前在赌桌上见过,是从更穷的地方入赘来的女婿,好像听过人叫他二狗子。
沈丛煜双手环抱在胸前,漫不经心地看着他。
“二狗子,我没记错的话,上一次我听说你偷了邻居家的腊肉放上赌桌。
看来你对偷窃这事无比熟悉,要不怎么就红口白牙栽赃在我身上!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二狗子,尤其是他家邻居,拳头差点就要招呼上了。
一家人好不容易有点肉票,就等着过年儿女团聚吃上几顿肉!没想到贼居然就在眼前!
二狗子红着脸,哑口无言。
另一个声音马上接着怂恿众人。
“那你倒是说说,你没偷东西,肉票哪来的!
他家可不止这点肉,前天我去他家,他炖了一大锅呢!”
不用细看,沈丛煜都知道说话的人是谁。
前天去他家的,一直觊觎汪淼淼的赌友嘛!
这赌友具体叫什么他不清楚,总听人六子、六子叫他,而且他不是本村人,是前几年下放过来,不在回城名单里的几个人之一。
村里赌博风气就是被这几个所谓的“知青”带坏,几个人吃住都在村头的破屋里,白天赌博,晚上睡觉。
一直不说话的汪淼淼在听见六子的声音,心口也跟着不停起伏。
上次就是这颗老鼠屎挑拨离间,没想到她才一天不在家,居然搞起这一套!
汪淼淼愤恨地看着六子,正要开口,可手背一热,沈丛煜正按住她的手,将她藏往自己身后。
“媳妇,我们说好男主外,这事交给我。”
汪淼淼用力点点头,目光却死死盯着六子。
“六子,二狗子,我户口在白山村里,每个月有不懂的票证,而且你们不知道吧!退伍军人每个月还有补贴。
就你们这无知样还想陷害我?
如果你非要说我偷东西,那就别麻烦村长了,直接报警吧!
不过私闯民宅可是要蹲几天,再给你普及一个知识,栽赃陷害可以定造谣罪,你们自己掂量吧!”
村里有文化的人不多,国家这时候大力发展工业,根本没开始全民普法,沈丛煜拽出来的洋词他们更是一个没听过。
沈丛煜虽然浑,但也是别着大红花走,带着光荣参军证回来,大家心里顿时信了他几分。
二狗子心中不停打鼓,最后眼睛一闭,把自己摘了出来。
“沈......沈大哥,这事和我没关系啊!
是六子!他因为你戒赌生气了。
还说......只要把你名声败光了,你就会回来跟我们继续赌,到时候他就能睡你媳妇!住你房子!”